[金路]缺牙仿生人会梦见韩国打工仔吗
流水账文风，电竞三禁，请勿上升。
感谢@No name_ 老师和我讨论设定T T
BGM：王菲-如风
“可惜他必须要走，剩我共身影，长夜里拥抱。”
“来又如风，离又如风，或世事通通不过是场梦；人在途中，人在时空，相识也许不过擦过梦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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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诶——怎么卡住了啊！”嘀哩嘀哩公司年会上紧张刺激的游戏环节正进行至高潮处，投影出的画面却突然陷入了卡顿。在同事们不满的嘀咕声中，正攥着游戏手柄的姜建模内心一片迷茫：突然被抽上台打游戏也就算了，现在又是怎么个情况？我是韩国人，你们在说些什么，我听不懂TAT
幸好一旁的主持人及时地察觉到了姜建模此时的尴尬情绪，视线顺势一扫——哟，蹲在姜建模后面的不就是他们部门的那个仿生人吗？“金角，你帮他解释一下呗！”
“他……这个……大你，但是他用……没有没有。”
“这个不可以用？”
“没有没有，用了但是没有！”仿生人明明没有汗腺，可谢金山却感觉自己急得要出汗了。几步之遥的李瑞行还在没心没肺地捂着嘴偷笑，满脸都写着“看热闹”三个大字。谢金山愤愤地在自己的数据库里飞快地输入了一行字：老Ku也不来帮忙解释一下，啊啊啊，实在可恶。
场面一时僵住了。面对姜建模掺杂着疑惑、迷茫和求救的眼神，情急之下，谢金山竟然顺口秃噜出了几句韩语。
“知道，没关系，没关系。”听到姜建模说出这句话的主持人终于松了口气，“看来金角配置的韩语数据包还可以啊。”
“他发音不错。”
我刚才为什么会说出韩语？此时此刻的谢金山不仅没有听到同事对他的称赞，反而悄悄地挪到了年会会场的角落，把CPU开到最大功率开始思索这个令自己分外不解的问题。
无法搜索到答案。
无法搜索到答案。
无法搜索到答案。
“嘀——启动自检程序。姓名：谢金山。性别：男。代号：Jinjiao。型号：2015EDGEDEIMAY。设定年龄：21岁。语言：简体中文。数据更新接口：关闭。”谢金山烦躁地抓了抓头发，对啊，明明自己没有配置韩语数据包，因为是2015年的老型号数据更新接口也处于关闭状态，那自己的半吊子韩语是跟谁学的？
2
“叫什么？”“谢金山。”
“多大了？”“21岁。”
“具体有什么症状？”
“大夫，我最近眼前经常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，有时候是片段……其实我是不太需要睡觉的仿生人，不过同事跟我说这有点像人类做梦”谢金山的话还没说完，就被对方极不耐烦地打断：“你来错地方了，仿生人出门左转保修哈。”
谢金山又一次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医院，一边走一边还在脑中回放着最近自己“梦到”的片段：
自己站在一个人类的床边，无奈地叹了口气：“别狡辩了，我每天都在，你每天睡前都玩一个半小时手机，对身体不好。”那个人把包括头在内的整个身体卷在被子里打滚，疯狂复读“不听不听”，口音还有点奇怪。
对面的人类红着脸，吞吞吐吐地对自己说：“你查一下……约会去哪好。”自己装模作样地在数据库里检索了两秒钟，告诉对方水族馆是人类约会圣地之一，然后那个人类的眼神一下子亮了。
刚走进公司的办公室，赵志铭就跑过来一脸贱兮兮地打听：“你俩怎么过七夕啊？”不知道为什么，一听到这句话自己的CPU就开始疯狂发热；还没来得及搭腔，右手就被另一只汗津津的手紧紧攥住，手的主人洋洋得意的声音此时也响了起来：“我跟儿子去青岛旅游啊~”
自己在沙滩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小跑，一边勉力维持着平衡一边回头朝后面喊“仿生人有什么好照的！”，可身后还是有一个身影固执地把手机摄像头对准了这个方向，而自己也只好摆出最老套的剪刀手。
“Hi, I'm fine thank u and u?”“Hi, I'm fine thank u and u?”“Hi, I'm fine thank u and u?”身旁的人类又在复读，而没有配置英语数据包的自己只能一脸懵逼地发出“啥玩意”的疑问。
为了帮怀里的人拔掉头上的白头发，自己的机械臂都抬得有些僵硬，而那个人还在黏黏糊糊地朝自己抱怨：“我老了吗——”不知道为什么，一听到这个声音自己就仿佛充满了电一样，甚至还玩心大起地从数据库里调出了出厂时的机械音：“是的。”
谢金山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墩子上，默默地在数据库里检索了十多分钟，CPU已经热到发烫，却怎么都调取不出这个人类的面容。他到底是谁？
3
周一早晨，谢金山照例踩点打卡后不紧不慢地踱进办公室。刚拉开椅子坐下，旁边工位的李千禧就诧异地看了他一眼：“你之前不是说今天请假去保修点吗？”
卧槽——谢金山的脑中响起了尖锐的报错声。最近自己总是“做梦”，搞得数据库也乱糟糟的，总是误事。再这样下去，迟早有一天自己要提前报废。
在闯了一路红灯之后，谢金山总算在预约时间之前赶到了保修点。对面的维修人员把谢金山的代号和型号输入电脑，又敲了几下键盘，漫不经心地问他：“怎么就你自己来？”
“啊……？”谢金山迷茫。
“你的主人呢？”维修人员有点诧异，这个仿生人看起来还蛮正常的，怎么听不懂人话呢。
“等等，……我，我不是嘀哩嘀哩公司的公有财产吗？”谢金山感觉自己的数据库又开始变得混乱了。
一听此言，维修人员便瞪大了眼睛，“当然不是了！”说话间，他已经把从电脑中调取出的记录打印了出来，“喏，你自己看。”
谢金山一把抢过那份新鲜出炉的文件，只见上面第一行写着：
购买人：尹韩吉。
沉默许久后，谢金山抬起头艰难地问维修人员：“……尹韩吉是谁？”
维修人员扑哧一声笑了，“你问我，我问谁？”
没办法，谢金山只能继续一目十行地浏览那份文件：
“出厂时间：2015年
型号：2015EDGEDEIMAY
……
保修记录：购买人称自己为学习中文而购买我司产品，激活产品后才发现该产品因缺牙而口齿不清，严重影响发音，遂要求退换。”看到这里的谢金山下意识地用舌头舔了一圈自己的牙周，明明不缺牙啊——诶，等等，有一颗门牙的触感好像有点不一样？原来我还补过牙吗？
“根据销售记录，该产品型号为2015EDGEDEIMAY，正是因为具有瑕疵而低价销售。我司提供了补差价换货的方案，但购买人因经济拮据拒绝。”
4
为什么这些事情自己统统都不记得了？尹韩吉去哪里了？自己又是怎么来到嘀哩嘀哩公司的？谢金山趴在办公桌上，感觉自己的CPU正在烧毁边缘疯狂试探。
“你这是怎么了？”曾国豪路过谢金山的工位，被他一脸颓靡的样子吓了一跳，“仿生人也会生病吗？”
“我好像……忘记了一些事，唉。”生活不易，金角叹气。
“这简单啊，刚从咱们这跳槽去mg公司的石伟豪前辈不是个黑客吗？你去找他呗，说不定他能帮你恢复数据。”
对啊，这是个好主意。谢金山一骨碌爬了起来，兴奋地拍了曾国豪的肩好几下[1]：“好兄弟！”
“嘿嘿，喜欢金角哥哥一辈子~”
“你果然仲系嚟了。”（你果然还是来了）
一见到石伟豪，谢金山就开始无语，这是大反派发言的节奏吗？而石伟豪还在自顾自地啰啰嗦嗦：“我当时劝你唔好删除，你非要删除，我也冇办法；我就知你还会嚟揾我，幸好我当时留了备份。”（我当时劝你不要删除，你非要删除，我也没有办法；我就知道你还会来找我，幸好我当时留了备份）
话音刚落，石伟豪就翻出一张SD卡和一本台历扔了过来。把SD卡塞进读卡器的那一刻，谢金山感觉自己的机械臂都在发抖。
他全都想起来了。
门牙是尹韩吉带他去找机械师姜厦云帮忙补的。
尹韩吉才是嘀哩嘀哩公司的正牌游戏策划，因为尹韩吉舍不得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，索性就带他一块去上班。
那几句半吊子韩语是尹韩吉教他的；当然，他也教会了尹韩吉不少中文。
尹韩吉每天睡前都要玩一个半小时手机，手机相册里全是给他——一个仿生人——拍的照片。
第一次约会是在水族馆，他们在那儿的合照一直被尹韩吉用作所有社交媒体的头像。
确定关系后的第一个七夕，尹韩吉花了两个月工资带他去青岛旅游，还嘀嘀咕咕地对他说：“这样是幸福，不然什么是幸福啊？”
很多人都说尹韩吉脾气臭还话多，他却觉得一家人的脾气就应该互补。
尹韩吉比他的设定年龄大，为了不让尹韩吉难过，他偶尔会偷偷跑去姜厦云那儿把外貌修老一点。
……
尹韩吉要回国服 兵 役[2]了，根据《仿生人禁飞条例》他不能随尹韩吉同行，只能被留在中国，留在嘀哩嘀哩公司。临走之前，尹韩吉紧紧地抱住他，小声地嘟囔了一句“需要做的想快做完再准备挑战，不要忘记我”。
尹韩吉好像在部 队摊上了什么大事，托人告诉他不要等了，自己很有可能没办法再回中国。他无法忍受这种生活，只得央求石伟豪把和尹韩吉有关的数据删除。
尽管如此。
缺牙仿生人会梦见韩国打工仔吗？当然。
5
“嗰件事纯属乌龙啦，尹韩吉服完兵役就返嚟。”（那件事纯属乌龙啦，尹韩吉服完兵役就回来。）石伟豪嫌弃的声音把谢金山从回忆里拉回了现实。他顺手翻开手里的日历，发现里面只有从2020年1月6日到2021年7月15日的日期，而且还用黑色马克笔划去了不少。
等等……好像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忘记了。
明天，不就是——2021年7月15日？
End
[1] 本来想写“兴奋地跳起了抖肩舞”，但好像太鬼畜了……
[2] 别问我为什么仿生人时代还要服 兵 役，问就是设定需要。
*粤语部分全靠翻译器，如有错误请见谅。